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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張煒×俞敏洪:讓我們邂逅文學之美
    來源:文學當代(微信公眾號) | 張煒  俞敏洪  2022年09月30日08:07

    9月20日晚,作家張煒做客新東方創始人俞敏洪直播間。二人以“讓我們邂逅文學之美”為主題,展開了精彩對談。

    俞敏洪分享了自己閱讀張煒作品的感受與體驗,從第一次結識張煒作品《我的原野盛宴》開始,到最新出版的《唐代五詩人》,二人一起回顧了張煒寫作生涯不同階段的作品以及創作歷程,與讀者共享文學之美。

    01

    俞敏洪談《我的原野盛宴》:

    張煒作品的營養源都可以在這本書里找到

    俞敏洪:張煒老師,你的書我讀了不少。讀你的書主要開始于《我的原野盛宴》,這書幾乎是一口氣讀完的。我十八歲之前一直在農村長大,盡管我的童年和你的童年在大海邊、樹林的環境不一樣,但是你的書又把我帶回到農村時期曾經的歲月。我從你的每一本書,包括小說、散文、兒童作品中,都能讀到膠東半島的生活對你個人成長的影響。而且我覺得在書中任何地方都透露出膠東半島齊文化的氣息。古時代曾把山東分為兩大部分,一是魯國,一是齊國,你作為山東人,山東文化對你的成長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

    張煒:顯而易見,您雖然是南方人,但對齊魯文化非常熟悉。齊國和魯國相鄰,平常我們講齊魯文化,但實際上它們是不同的。我出生的地方是膠東半島,黃河以東的地方屬于古齊國,我們受魯文化影響都很大,這個我也不例外。不同的是,齊文化的基因還是蠻強大的,從而形成我的創作風格與個人氣質。

    俞敏洪:讀《我的原野盛宴》,對你描寫的樹林中的環境感覺那里如同桃花源一般。這是一部非虛構作品,我想,這跟你的童年是密切相關的。你的童年時期是不是就生長在這樣的一個海邊的樹林中呢?

    張煒:對?!段业脑笆⒀纭肥且粋€非虛構,所以必須寫得真實,有點自傳的味道。在寫自然環境對人的影響、對我的成長,可能在我所有的作品里這是最用力的一部。

    俞敏洪:因為童年時期一般對自然環境的敏感性要遠遠大于對社會環境的敏感性,換言之,社會環境對童年本身其實沒有那么大的直接作用。

    我對你書中所描述的茅屋非常感興趣,你生長的茅屋真的是獨立于村莊的存在嗎?

    張煒:是的,和書上描寫的完全一樣。那里沒有人煙,海邊只有一個漁碼頭。

    俞敏洪:從你住的茅屋到海邊有多遠的距離?

    張煒:7華里左右。

    俞敏洪:小時候住在這么一個獨立的茅屋中間,除了書中寫的跟動植物為朋友以外,你個人在那種環境中生活會覺得孤單嗎?

    張煒:孤單是有的,當跟社會方面的交往少了以后,就會變得內向。但是另一方面,跟植物和動物的交流就會增加。

    俞敏洪:在書中,對于動植物的名稱是非常熟悉,我稍微算了一下,在《我的原野盛宴》中,至少涉及幾百種動物和植物。在此,我認真推薦《我的原野盛宴》,這部描寫童年和外祖母在一起生活、成長以及與大自然、動植物和諧相處的紀實性作品,這本書太值得讀了!

    我在《我的原野盛宴》中讀到,你的外祖母和母親對你十分重要。你和外祖母住在茅屋里面,外祖母對你的影響非常大。包括對于生活的熱愛、對于大自然的熱愛。外祖母,包括母親在你的成長過程中,以及對你未來的創作產生過什么影響嗎?

    張煒 :外祖母給我奠定了人生的基礎,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之一。我的文字里面也出現了大量外祖母,有的時候虛構作品里面也會有她的影子,我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太多了,待人接物,生活中的一些規矩,都來自外祖母的教育與影響。

    俞敏洪:我的外祖母、母親對我的影響也非常重要,所以讀《我的原野盛宴》特別有感觸。我發現一個現象,凡是小時候跟大自然接觸比較密切,長大以后對于生命和大自然的熱愛,以及生命的寬度,一定會更加廣闊。這種熱愛在你的每本書中都能讀到,包括《斑斕志》《唐代五詩人》。

    張煒:我想起你的《在歲月中遠行》這,“遠行”兩個字很打動我。由于我很早離開了家,沒有一直在父母身邊,在膠東半島一直轉悠到考大學,“遠行”這兩個字對我很有吸引力?!赌阍诟咴分袑懥藘啥涡凶?,一個是少年時代,一個是青年時代。

    俞敏洪:通過閱讀走向寫作,你的文筆非常優美,在此我想問兩個問題:

    第一,你怎么走向寫作這條路的,什么機緣讓你堅持幾十年寫作的?

    第二,你上的學?,F在叫魯東大學,當時是師范大專學校,初高中時期并沒有受過真正的嚴格的文字訓練,但是你現在駕馭文字的能力,包括研究古代詩人的作品、講課的能力,以及寫小說、寫散文,包括寫詩的能力是怎么訓練出來的?

    張煒:看了我的《我的原野盛宴》,你注意到了兩個問題:一個是大自然對我的培育,再一個是孤獨和閱讀,尤其是深入的閱讀。魯東大學為新改校名,這所學校其實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學校教育是重要的,但無論如何,對于從事學術和藝術而言,那僅僅是一個開始,還是太初級太單薄了。這需要終身、更復雜的學習,是這樣的過程。

    02

    俞敏洪談《唐代五詩人》:

    真實地把詩人生命和思想的多面展示了出來

    俞敏洪:另外再說說你創作的另一方面。我讀了你寫蘇東坡的《斑斕志》,特別喜歡,覺得關于蘇東坡怎么講得這么好!后來又讀了《唐代五詩人》,感覺你對這五位詩人的成長環境、性格、境遇,以及對他們的人生格局、性格與命運關系的分析,挺有感觸。你寫了這么多古典的詩人,我發現你對每個詩人的分析有一個特點:盡可能真實地把他們的生命和思想的兩面或者多面都展示出來。你的作品分析了李白、杜甫,我們印象里李白、杜甫都是完美的形象,一位是詩圣,一位是詩仙,你提到他們為了能夠在京城當官去拜訪達官貴人,做出一些求爺爺拜奶奶的事情。關于陶淵明,我們一直認為陶淵明就是世外桃源,不為五斗米折腰,其實他在追求與世俗共鳴和退到田園生活中間也有著各種掙扎。你的分析讓我們實實在在看到,心中崇敬的詩人他們真實的生命狀態。我看完這些,一點沒有覺得貶損他們,反而讓他們的形象變得更加飽滿了。你為什么要從這個角度研究這些詩人?

    張煒:我個人覺得,詩學研究最終還要回到生命本身。藝術是生命的產物,對一個人、對他的生命旅程沒有搞清楚,也很難懂得他的藝術。關于陶淵明、李白等古代詩人,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把他們簡單化、符號化和概念化。

    俞敏洪:有人說,古代的詩歌是輕人和年紀大的都能寫,杜甫年紀那么大還寫出“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那個時候離他的去世都很近了,還能寫出這樣的句子?,F在的詩歌大家都覺得好像只能年輕人寫,年紀大的人寫現代詩歌好像感覺不對。你同意現在詩歌只能年輕人寫的觀點嗎?

    張煒:我覺得肯定不是的,和一切文學體裁一樣,杰作有可能出自青年,也有可能出自老年。萊蒙托夫二十多歲就去世了,寫了那么多好詩。蘭波也是二十多歲寫出《奧菲莉婭》。的確有上年紀才寫出好詩的,歌德晚年才完成《浮士德》,哈代也是老年才成為大詩人,所以說,有人認為年輕人才能寫出好詩的說法不一定對。詩是生命的產物,而青春僅僅是生命的一個階段。

    03

    張煒憶《古船》:

    多么渴望擁有那時的純粹、熱情和勇氣

    俞敏洪:《古船》是你小說中我讀得最上心的一本,讀完以后很有感悟,剛好有農村小鎮的場景,又是幾個家族。我小時候就在農村小鎮幾個家族之間長大,我母親是我們村上第一個承包生產大隊小工廠的,所以隋家和趙家爭奪的場景跟我小時候改革開放初期的經歷很相像,我讀得很有感悟。寫這部小說是因為你剛好生活在這個小鎮看到這種場景?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呢?

    張煒:《古船》是我二十七歲開始寫的,二十八歲完稿,出版過程經歷了很多挫折,出版時已經30歲了。我當時不覺得自己年輕,現在看那時候太年輕了,未免幼稚。生命是有奧秘的,二十多歲擁有的純粹和勇氣、沖決力,有時候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喪失了一部分,但可能獲得了另一部分能力。比如寫《九月寓言》的時候,我寫不出《古船》?,F在我是多么渴望再有《古船》的那種純粹、熱情和勇氣,又有《九月寓言》那種華麗,成熟與飽滿。但一個人后來的作品不能取代原來,無論現在寫得多么好。我現在回憶寫《古船》的感覺,那種心弦緊繃的狀態,整個人在跟自我搏斗一樣,一生就寫這樣一本書,當時覺得也值了。

    俞敏洪:寫完《古船》以后會想到自己還會寫那么多長篇小說嗎?

    張煒:沒有想到。我當時想,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寫出一部《古船》,這就死而無憾了。我那時候整個人完全沉浸、融化在那個世界里面了。但是當生命繼續前進,繼續生活,又會有新的激越,比如產生了寫《九月寓言》這種強烈的欲望。

    到目前為止,專業界認為《九月寓言》是我最好的作品,將來也不一定超過。三十歲左右寫出《古船》和《九月寓言》,如果只跟自己比,這像是兩道大坎,我后半生需要用全部力量去超越這樣的小說,我要汲取、積攢極大的力量。所以,人往往有一個特點,就是總想超越他人,年輕的時候尤其是這樣。但是后來會慢慢發現,古今中外所有作家的作品,可以看成一體,它們恍若渾然龐大的“民間文學”,是難以超越的,無論在時間和空間上都無比巨大,這種龐大性決定了其是不可超越的。就每個人來說,他每一階段的作品也難以超越。因為生活經歷不一樣,二十歲寫的東西怎么讓六十多歲、八十多歲去超越?八九十歲創造出來的東西,又是另外一種成色。每一段的生命河流不一樣,感受不一樣。像《獨藥師》,這是近六十歲的作品,給我帶來了多么巨大的生命快感。

    《在歲月中遠行》這本書,“遠行”這兩個字,可能是指精神的遠行。

    俞敏洪:那是我一本小小的游記,在國內國外旅游的記錄。

    張煒:我想讀您的自傳,哪本書更接近您的傳記?

    俞敏洪:《我曾走在崩潰的邊緣》。在生活中誰都會產生厭倦的情緒,您是怎么克服生命中的厭倦的?并且到了六十多歲依然有這么大的熱情在寫作,而且還出版了不少質量很高的新書,這是怎么做到的?

    張煒:重復一種勞動、重復一種事物雖有成就感,也會產生疲憊感。厭倦和困倦是必然的。但是當遇到倦怠的時候,就要尋找戰勝的方法,這肯定是有一個過程的,這個過程更重要。所以有的時候我們如果過分強調結果,就很少去考慮過程了。比如寫每一本書,是要經歷一個過程的,這部書寫好了、成功了,有影響,固然是件好事情,但是最大的快樂還是在營造這部書的整個過程中。戰勝厭倦的過程更有意義。以后還會有厭倦,但是一定還要重建、重新出發。有這樣一種能力和精神狀態就好,但愿我能夠保持下去。我是看重過程的。

    俞敏洪:有人說兩個人之間其實最美好的感情最后也會走向厭倦。我想到一個問題,假如林黛玉沒死,跟賈寶玉結婚了,他們會走向什么結局?

    張煒:賈寶玉和林黛玉寫的是二人開始相處的那個過程,沒有講后面的結局。但是我覺得,如果是品質很高的人,他們會重建的。

    俞敏洪:最后一個問題,您自己生命中有過與人的關系走向厭倦,最后又重建成功的案例嗎?

    張煒:許多時候,爭論不如告別。因為我們無法改變對方。但也有很多別的案例,比如有很多好朋友,交往長了,不停地重復一種語言和觀點,還有由于觀念的不和,最后不能作為朋友了。但是也有另一種情況:我們全在新的方向上達成一致,加強了、提高了,又成為好朋友。幾十年是多么不容易!厭倦、告別、重建、再出發,是這么一個過程。我覺得朋友之間也好,事業也好,一言不合分道揚鑣,急于告別和分手并不好。要盡量尋找重建。

    俞敏洪:現在還有那么多網友在陪伴這場對談,您對網友們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張煒:今晚的對談很高興,和俞先生的對話聊了很多很樸實的話題,最重要的是讀書方面。我希望我們的讀者去多讀相對寂寞、相對有難度的書,尋找真正意義上的語言藝術。網絡時代,讀書是很奢侈的事情,大家都很忙,一部手機就把我們牽得團團轉。在這種情況下,要讀就讀那些,若不讀一生都要后悔的書、讀特別好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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